他们想什么却是无人能知,不过刘家人倒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刘英大叫了一声“快点儿!”便脚尖一挑,身边那个兀自笑得肚痛的嵩山弟子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便到了他的手中。

“刺啦”一声,他划开了捆住自己的绳索,又去帮妹妹母亲松绑。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一一解开了绳子。

“一群废物!”在刘英脚尖上挑之时,费彬一看众弟子都瘫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便飞快地出手向刘英拍去。

刘正风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怎么可能让费彬伤到自己的孩子?当下伸手一格,挡住费彬的去势,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刘正风有意将费彬带离妻儿附近,让他们能逃出去,便边打边退,一时便将厅中桌椅打的是断胳膊断腿儿,四处横飞,原本坐在四周围的江湖人都往后避了开去,以免引火上身。

石磊趁着机会,将花厅的大门和刘府大门都打开来,吼了一嗓子:“这是我等五岳剑派的私事,其余武林同道还请速速离去,日后我等必定登门致歉!”

那时场子里乱七八糟的,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自然是希望家丑不外扬,听了这话还以为是刘正风的徒弟这么大义凛然,为了保全五岳剑派的名声,宁可少了天下英雄的帮助,很是感动,也在周围游说群雄离开。

再加上石磊“路过”岳不群的时候给他撒了点儿拉肚子的药,此时的“君子剑”正强忍便意,抱着肚子冷汗唰唰地往下流,自然是没工夫煽风点火。这么一来,众人都趁乱匆匆和天门道人、定逸师太拱手以礼,带着弟子门人从倒在地上哈哈狂笑的嵩山弟子们身边走过,很快便消失在了刘府门前的街巷里。

费彬那个恨啊,不知道是哪个人坏了他的事情,若是让左师兄和那两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师弟知道了今天这些破事儿,他在嵩山还有路走吗?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个人能完成任务,才把丁勉和陆柏排挤出去的!如今,如今这刘家万贯家财没捞到,事情还办砸了!

这么想着,心下又气又急,费彬不知不觉中便急进了,刚才不过使出七成内力,如今却是尽全力在拼了!一面拼着,一面还想要分神高喊,让众人不要走,却被刘正风看出端倪,也是拼了全力缠斗,让他没有余力开口。

在刘正风的配合下,石磊顺利地把无干人等弄了出去。便是有几个想要留下的,比如说余沧海,但在天门道人他们的劝说下也还是给面子走了。这一走,整个刘府就剩下了一百来号人,除去倒在地上狂笑的三十来号嵩山弟子和刘家二十多人,天门道长带了十来个徒弟,定逸师太的女弟子有二十多个,岳不群那里最少,除过仍在思过崖上的大弟子令狐冲,他也没带六猴儿和岳灵珊出来,所以只有可怜巴巴的七个人。

急进的费彬很快便面临了不稳健带来的恶果,刘正风很聪明地在大队人马离开后才全力使出他师父传给他的绝学“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还未使完六招,已经精疲力竭的费彬便招架不住,被刘正风一掌拍在胸前,倒退两步,呕出一口血来。

当然,费彬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受掌的瞬间,竟也能扭转局势同样拍了刘正风一掌。那大嵩阳手的威力也不可小觑,刘正风登时便觉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蹈海一般,疼得他眼前黑了一瞬,也同样呕出一口血来,退后几步被刘英扶住。

“爹,爹你怎么样?”刘英焦急地问着,却见刘正风抬了抬手,示意他无事。

刘正风脱开儿子的手,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行出都使得他痛得想要昏过去。骨头大概断了,他想。

他站在费彬面前,站在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面前,他微微一笑,坦荡而自如。他说道:“如今没有外人,费兄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始终坐在角落柱子后面不被人注意到的东方不败无语了,丢下手中的花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他站起身来,转到柱子正面,优哉游哉地倚着柱子,看向那个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的刘正风。

不知何时,石磊已经溜到了东方不败身边,接着衣袖的遮蔽,他拉住东方不败的手,两人在袖子下面玩手指打架这般幼稚的游戏,竟也玩的很是开心。

“我刚才给曲洋和小一说过了,让小一带着刘家的家眷先走。”石磊一面关注着正义昂然的刘正风,一面懒懒地说着。

“嗯。你不是说不管了吗?怎么又忍不住了?”东方不败挑眉嘲笑石磊道。

“呵,我倒是也气刘正风的很,那么不识抬举,不过让我看着那么多人生生死在我面前,我也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石磊叹一口气,诚实地回答到。

东方不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知道你一定这么说。”他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说到:“罢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这样吧。”

东方不败本是想着作为一个江湖人,岂能手上没见过血?没见过血就意味着不敢下手杀人。可有时候,我不杀人,人要杀我。石磊这般心软,若是遇到了需要拼命的时候可怎生是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间要让石磊拼命的时候恐怕太少太少,除非是关乎于他俩的安危。而以如今两人的功力,东方不败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至少,他下不了手的时候,自己可以代劳不是吗?

“东方,刘家的人都撤了,咱们也撤吧。”石磊拉了拉东方不败的手,“剩下的有曲洋就好了,救走一个刘正风应该不成问题。”

东方不败看了看场中,果然刘家家眷和弟子都跟着向大年往后头走,他还能看到临时拉了一件衡山派“派衫”的探一冲着刘英眨了眨眼,示意他跟着一起离开。他点点头,两人大大方方地跨过已经笑得快要死了正瘫在地上抽搐的嵩山弟子,冲着大门口走去。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站住!”

不知为何费彬竟然能一心多用,还看到了要离开的两人,一声厉喝,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石磊顿了顿,东方不败连顿了顿都没有,直接无视之,两人继续往外走。

“你们太狂妄了!”这回跳脚的是定逸师太。这位老太太不得不说是个好人,是真的的一心向善的出家人,但有一点儿不好,就是太维护五岳剑派的面子,也太自持了。石磊两人不与出家人为难,所以倒也没把定逸师太的“厥词”当回事儿,只是费彬啊费彬,你说你眼神儿这么好干嘛呐?

眼见着后头这帮人就要扑上来了,东方不败也皱了皱眉头,烦了。石磊忙不迭地一挥衣袖,内力裹住一边的两棵大树,一拉,轰隆隆树连根拔起。手一松,大树缓缓倒下,身后那些人忙忙跳着躲开,就在这一瞬间石磊和东方不败就携手飘出了刘府,留下后面人或跳脚或冷笑或捋须或捂肚(岳不群及众嵩山弟子)……

“不管了?”漫步在阳光下,东方不败一面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小摊儿上的东西,一面问道,“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没错啊。费彬太令我失望了,还没有原著里的有本事,就知道跳脚和打架。你确定他是嵩山的大嵩阳手费彬?”石磊拉着东方不败往一个捏面人儿的老爷子那边走去,一面低声说着。

“呵,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东方不败笑得很得意,还是自己手下的人得力,回去要赏赏冷月,要不是这位花魁多留了费彬一刻钟,刘正风还没那么顺利就把手伸进金盆里。

“大爷,给我们两个一人捏一个面人,就照我们的样子捏。”石磊说话间已经到了摊子前,笑眯眯地对着老大爷说到。

“好嘞!”大爷手脚麻利地揪出各色的面团儿,不过动了动手指,一个小人儿的轮廓就出来了,令两人都看的很是有趣。不多会儿,两个面人儿完成了,举在手中看看,一个是黑色短打,一个是米黄长袍;一个方脸大眼,面部平平,看着就很严肃,一个瓜子脸丹凤眼,嘴角带笑,一脸的精明能干。大爷接过石磊递来的钱,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小伙子,可要好好过日子呢,你家这位,是这个的!”说着冲着东方不败竖了竖大拇指。

东方不败倏地红了耳朵,真没想到老爷子眼神这么利,石磊倒是很高兴,也笑着应了,又抽了三四个大爷捏好的小动物,给了半吊钱,擎在手里,将东方不败样子的那个放进怀里,笑嘻嘻地冲着大爷摆了摆手,拉着他家有时奔放、又是羞涩的玉人儿往回走。

能得到陌生人的一句祝福,他们真的很高兴。

70、恶搞番外 生子记

70、恶搞番外生子记

第七十章天高海阔任逍遥

恶搞番外生子记

话说,这是三年后的一个夏日……

“知了……知了……知——”戛然而止的蝉声昭示了我们前教主大人内心的不满和阴郁。

烦死啦!热死啦!

前教主大人懒散地翻了个身,虽然这屋里四角都放小半盆冰,其待遇不亚于皇帝老子,可是他老人家今年就是觉得热、烦、没劲儿!

不耐烦地扒拉下亵衣,东方不败随意地将绢布夏被在肚子上搭了个角儿,一翻身又睡去了。

到了石磊应付完酒铺里的生意,急匆匆回家一看,便见到这副“美人夏睡图”。摸了摸东方不败光滑的脊背,石磊看看睡梦中也不舒服地直皱眉的爱人,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真的得把平一指叫来看看了。

其实石磊和东方不败因着得了胡青牛夫妇的医经、毒经,也算得上是不错的大夫。加上石磊又对这个刻意去学了,所以有个小病小灾的,他也能看出来。自从东方不败五六天前开始难受时,他就把了把脉,可惜结果却让他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因为,那脉象,是滑脉。

没敢告诉东方不败这一诡异的结论,石磊只能默默将满肚子的嘀咕消化消化该哪哪去吧,安下心神暗地里观察着。

越看越心惊。往日东方不败是何等勤快,那一到练武的时间,啧啧,精神的很。可如今,已经不能用慵懒来形容了,只能说是没精神、蔫了。除了早晨还坚持早起练武一时辰,回房便睡,便是到了饭点儿不三催四请把碗端到床边上,那是绝对不会主动起床吃饭的。

除了疲乏,就是怕热,按说他内功深厚,虽然不是感觉不到热了,但总是比普通人耐热的多,若是往年他们从来不放冰在屋里的,可今年……不过,石磊还是盯着教主大人的眼刀,把每盆冰的分量都减少了一多半。

唉,算了,找平一指吧。

“小十,来来。”石磊招来管家探十,说到:“你们主子的情况你看到了,回去找平一指来吧。”

“是!”探十先接令,还是忍不住说道:“您和主子都看不出来怎么了?”

石磊嘴抽了抽,不说话,只一叠声地催促探十快去快回,自己心急火燎地在院子里磨地砖。

“啊啊——要死了!”抱头蹲在地上,若是真的,他是给一碗药给东方不败,还是满心欢喜于自己要做父亲了???

所幸,时间不等人(??)再怎么样,平一指来了。老神在在的这位在死顶着教主大人“我无事”的言论和四处乱飞的冰棱子,终于在把了三回脉,揪断了无数胡子,揉坏了一本宣纸后,心惊胆寒地冲着东方不败一鞠躬:“恭喜教……恭喜长老,……有喜了,已经三个月,孩子很是健康……”

没错,如今东方不败已经不是教主大人了,三年前他留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江湖烂摊子给了童百熊,自己个儿跑到各处插一脚,看见差不多的就手痒打上一场,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就是无事时候常常打两个小喷嚏,提醒他一下老童有多么的……嗯,怨念。

咳咳,言归正传,话说平一指此话一出,屋中剩下的两个当事人却是毫无声息,没甚反应。一来石磊早就知道了,二来……要说东方不败一点儿不清楚他身上的变化,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沉默的环境中,东方不败淡淡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是是,长老不过是偶感风寒,一切都是石先生放心不下,所以小人才来看看。”

“嗯,去吧。”

忙不迭地,平一指赶快溜了,连和探十招呼都没打,一溜烟跑回去连着十来个月没敢出门乱跑。

这边沉默的两人看不出喜悲,房中的空气挺压抑的。一个想的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这孩子是个怪物,另一个想的是对方会不会觉得男身孕子委屈、憋闷。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你,如何想的?”石磊问道。

东方不败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手下却无意识地附上了肚子,虽然面上不显,但那神态已然显出了不舍和“母性”的光辉。

石磊心中一块儿大石落地,连忙走上去挨着对方坐下。“有啥想的就说出来,咱们两个猜来猜去的多不好。”

东方不败便问了心中所想,又提起他以前可是说过的,不喜孩子,但他实在是不能放下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啊。

石磊一听乐了,以前他那话,一半是为了安东方不败的心,一半倒是真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是什么形势,他又是怎么个毫无自保之力,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自然以前的话也做不得真。细细解释一番,东方不败算是暂且安下心思,专心保养身子。

于是,从这日起,一院四个人,包括探一探十,都开始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

好在那肚里的娃娃实在是乖,没怎么折腾他爹爹,东方不败只除了恹恹的,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等到过了秋,天凉下来了,他也便缓了过来,能吃能睡,多年来养不胖的身子竟也重了四五斤,乐得一屋子另外三个卯足了劲儿继续一天五顿地做吃做喝。

如此这般忙里忙外的到了第六个月上,那人的肚子倒是不显,惹得其他三个揪住每月来例行检查的平一指问东问西,得到一个一切正常的答复才安下心来。对于生产,两个爹和两个局外人都不太担心,平一指可是说了,到时候剖腹取子再缝合就好了,对于他老平,不算是个难事儿,而且不论是生孩子的,还是孩子他另一个爹,都内力深厚,外加两个好手随时候命,这样再能出事儿就没天理了。

为了保住自己时常被人揪来揪去的胡子,平一指决定祸水东引,抛出一个问题,瞬间难倒了四个人。

“不知先生可给孩子想好名字了?”

虽说这名字一般都是生了才取,不过也不必拘泥,不必拘泥嘛!

“额……”

于是,四人如临大敌地聚在东方不败屋里,一个个提名,一个个被孩儿亲爹爹刷掉。

瞧瞧,都是些什么名字啊!这个说无敌,那个说永胜,他怎么就没发现探一探十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唯独石磊起的还能听得过去,承志,不过一想到石磊提及的那个碧血剑里的袁承志,前教主大人就没有用这个名字的任何兴趣了。

最后,东方不败拍板敲定:“就叫承宗!不论男女!”

此言一出,再无人有异议,三人立刻点头表示记下,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所以,意欲为三人找点儿事做的平一指还不知道这点儿事情也只占用了对方不到一天的时间罢了……

So,在三人“算无遗算”的照顾之下,东方不败倒是没病没灾地安然到了第九个月上,整个人“丰满”了一圈倒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只是这半年多来的日子过得让他老人家觉得有些窝火。

他刚拿起剑,想随便比划比划解解手痒,被石磊好言相劝拿下了,算了算了,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东方不败乖乖回房去了。

一进屋,无聊的东方拿起一本江湖志怪小说,随意翻了一页,对里面“岳不群与左冷禅的二三事”邪邪一笑,正准备投入其中打发到漫长的白天——谁叫他四五个月的时候就不嗜睡了呢——却被探十看到,立刻跪地好一通情真意切的劝慰,最终烦不胜烦的东方不败只得允许对方为他念书,自己只半躺在榻上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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