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异能虽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自己所受的伤痕,保持体力和能力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被刀芒劈上一刀的滋味并不好受,由于精神力场的敏感,异能者对疼痛的感觉也远比普通人也强烈的多。而且疼痛还有一丝奇怪的麻痒,这种麻痒的感觉其实极为短暂,大概只有千分之秒左右的时间,换做是感知程度稍微低一些的异能者,根本无法察觉出来。
但是凌云不同,他的感知能力极其强大,自然能体会出麻痒的作用来,松本知树的攻击太过诡异,即便麻痒的感觉很象神经被割断时产生的错觉,凌云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此刻已经对松本知树有了足够的重视,显然,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看来自己已经犯了轻敌的错误,而且正在为错误不断的付出代价。凌云的思绪突然飘飞起来,竟然在激烈的战斗中反省自己的错误。
复制异能很快的分析出来麻痒的感觉是什么引起的,松本知树的武士刀芒并不是单纯的物理进攻,而是掺入了一种神秘的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极其轻微而且无色无味,可是事先挥发在空气里,然后被刀芒带中,再掺入凌云的血液里。化学物质并不具备毒性,但是却可以凝结血液中的血细胞,使血液流动变缓,然后带动凌云的身体变慢,整个过程的影响极其缓慢,但是如同连锁反应,尤其是在高强度的激烈对抗中,只要速度减慢一点点,遭受的就是数倍强度的攻击。
好在复制异能可以分解这种无名的化学物质,同时把物质的数据记录下来,放到永久储存区以备后用,凌云倒不必担心自己中了慢性毒药。
两个强大异能者的战斗已经攀升到了大楼骨架的中上部,高达近百米的烂尾楼遭受了无妄之灾,不时有沉重的钢筋混凝土的梁板被强力的银芒或者刀芒击中,露出扭曲的钢筋截断面摔落下来,然后分裂成无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石混凝土砸在下一层或者轰隆一声,掠过五十米高的距离,深深扎进地面的泥土里。
肉眼已经无法看清阴云密布下的大楼骨架,到处都是弥漫的烟尘,滚滚而上的尘土甚至在力量的碰撞下激射起数百米的高空,宛如浓烟滚滚的火山爆发,整个大楼都在激烈的摇晃着,无数碎裂的砖石和断裂的混凝土碎块呈弧形喷射出来,厚达五十公分的坚硬水泥地板被炮弹一般的连续洞穿,空中到处如蝗虫子弹一般飞射着细小的石子,发出的强劲破空声音堪比武装直升飞机上机关炮的扫射。
这样的战斗是松本太郎和松本理惠根本无法插手的,被精神控制的两个忍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凌云也无暇再去给二人下达指令,因此两个忍者只好一把提起了软绵绵的松本千鹤,一边用精神力场给他治疗伤势,一边远远的退到远方观战。
松本理惠双手掐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诀要,然后布下一个简单的隔绝结界,将废弃大楼包括附近的景象都遮掩了起来,外界从远处看到的只是一片凋零的僻静,全然不象结界内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这是为了避免因为甚嚣尘上的打斗而引起香港的注意,如果再有警察来到这里,就很难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
松本知树的刀芒越来越亮,而且出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刀芒上甚至燃烧了一层碧幽幽的火焰,偶然一滴和凌云的精神力场屏障接触时,立刻就发出火烧松油般的响声,精神力场需要更多的能量填补才能抵抗住碧火的侵蚀。
凌云已经用了全力移动着,他的身影忽近忽远,犹如一个影子般瞬间移动又瞬间消失,如果不是强烈到犹如实质般的精神力场,即便是一般的异能者,也无法用肉眼追寻他的轨迹,原因是凌云太快了,快到无法想象。
为了避免一味的受到松本知树风隐术的攻击,他的精神力场已经变化成为充满了突刺与利刃的结构,这样即使在松本知树武士刀芒进攻的时候,凌云也能在同一瞬间回应对方的攻击。
但是松本知树的踪影依然皆无,刀芒出现的地方毫无轨迹可言,甚至是违背了基本的运动远离,刚刚可以从凌云的头顶上方向下突刺,转眼间又变成了突然从大地里探出横切凌云的双足,发生的速度之快,几乎令凌云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不是一个松本知树在攻击他,而是几个,几十个,上百个,松本知树,隐藏在虚空里,狞笑着向到不断挥着刀芒。
在空中的攻击还好说,但是刀芒居然能从地面和大楼的水泥柱里出现,这就匪夷所思了,风隐术只是把身体隐于风中,可没听说过隐身于大地里的。虽然土遁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但是在攻击速度如此频繁又如此迅速的前提下,即便是将官实力的强者,也不可能来回恰到好处的切换风隐术和土遁术。
凌云两只眼睛始终睁开,隐隐有金光正从瞳孔里射出来,那是虚妄之眼即将进化前的征兆,
由于头一次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使用虚妄之眼,尽管不起作用,但是凌云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探测着周围的一切。超负荷的使用虚妄之眼已经让他的精神力场有些吃不消,以致于凌云不得不最大幅度的缩小了防护的范围,而与此带来的马上是松本知树的刀芒在他的身体和四肢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伤口,有的伤口尚未痊愈,新的伤口马上就覆盖了上去,每一秒钟,都有数百记刀芒骤然亮起又落下,在凌云的周身数十平米的范围内形成一道刀锋的海洋。
凌云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始终在不停的寻找着松本知树的轨迹,复制异能不能跟上如此快节奏的攻击速度,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析虚妄之眼传递回来的景象。他的脑海里宛如放置了一台超级摄录机,近乎千万倍的慢放着刀芒刺出的镜头。
意识的海洋里,刀芒的起处总是毫无征兆,仿佛就是虚空中自行诞生的一般,一点银亮的寒芒从一个小点缓缓开始放大,然后变成滔天火海一般的光芒,如同夕阳落日下的火烧云,只是火烧云都是红彤彤的颜色,而刀芒则是雪亮的颜色。
复制异能只能分析出刀芒的攻击和速度数据,却对刀芒的如何起处无能为力,从数据上来看,这样的攻击和速度虽然堪称恐怖,但还不至于将凌云逼到绝路上,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看破松本知树的运动轨迹,便可以选择破解无处不在的攻击。
两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凌云的双目中射出,霎时间形成一团金色的光雾。凌云的身形骤然停了下来,所有精神力场的防护顿时消失,无数道寒光交叉着在他身旁一涌而现,在凌云的身体上留下上百道深深的刀痕。松本知树终于露出形体,最后一道寒光则狠狠的贯穿了凌云的胸膛。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杀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不过你挨了我那么多刀,痛楚的滋味不下于千刀万剐,是不是也很美妙啊,哈哈。”松本知树狞笑着说道,手上的刀芒肆意的在凌云的胸膛里面搅动着,手上传来的感觉让他觉得畅快无比,多少次了,这样一点一点把对手的内脏搅成一团血肉的肆虐方法最能刺激他那根有些不正常的神经。
凌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松本知树的刀芒插入的是别人的身体,完全看不到那种平淡的面孔上有所痛楚的表情,甚至连疼痛忍耐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松本知树愣住了,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搅动刀芒,眯起眼睛注视着凌云,即便是神经最坚韧的异能者,在面对刀芒搅动内脏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会表现地如此异常,除非是死人或者无生命的物体。
难道凌云已经死了?松本知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正常的,即便是异能者,在受到这样程度的攻击后也很难活下来。死是正常的,活着反而成了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摩尔网】但是依旧被刀芒插入胸膛的凌云不但没死,而且还缓缓的说出话来:“松本知树,我得谢谢你的风隐术,虽然让我饱尝痛楚,但是在你的刺激下,我也获得了极大的好处,而现在,是该把你刚刚给我的痛楚再加倍还给你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屁话!你已经死了!”松本知树心头大震,不可置信的将武士刀芒从凌云的胸膛里猛然抽出来,带起一溜激射而出的鲜血,他疯狂的向着凌云劈砍着,漫天的刀芒甚至形成一道刀芒的气场,凌云的身体一动不动任他所为,身体的表面从头到脚,露出无数道细小的宛如蛛网般的血线来,跟着嚓的一声,被刀芒分解成无数细小的碎肉,碎肉又再次被刀芒分解,直至变成比刀芒还要细小的颗粒分子。
“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松本知树狂喊着说道,刚刚刀芒插入凌云胸膛前,而凌云那平静无比的表情给他太多的震撼,刚刚杀死对手的惊喜转眼间就变成了巨大的不安,仿佛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正在附近潜伏着,只要他停歇下来,马上就会展开强而有力的五指,一把扼住他的脖子。
良久,松本知树这才停止劈砍,长时间不停的施用风隐术,他也有些累了,但是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强烈了。额头上的黑线一隐而过,感知上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被他分解成最小颗粒的凌云似乎并没有死,正以一种他无法解释的方式存在着,甚至是在虚空中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对他露出森冷冰寒的冷笑。
两个人的位置转眼间就调换了位置,刚刚是凌云一直处于被动防护的局面,而现在,松本知树已经无法追踪凌云的身影。
一把银色的剑光突然从地下穿出,直刺松本知树的双腿之间。
这一剑事先毫无半点征兆,仿佛是凭空在地面上生出一把光剑来,而且无声无息,当真是快若闪电。松本知树待要惊觉时,已经晚了半拍,他蓦的一声惨叫,身体如同火箭一般飞射向天空,双腿之间一个血肉模糊的丑陋物事被完整的切割了下来,显然,这一剑只是想要折磨和羞辱他,没想要他的性命,否则松本知树已经是被贯穿了整个胸腹的惨祸。
凌云的声音毫无感**彩的在松本知树的心里响起:你曾经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你砍了我四百七十三刀,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以德报怨,我就还你四百剑,零头就都免了。
松本知树心头大震,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虽然精神力场已经护住了伤口要害不再流血,但是他可没有凌云自愈的异能,可以不凭借精神力场便能愈合伤口,胯下的伤是很重的,男人的一种本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但是松本知树已经来不及细想自己是否会断子绝孙的事情,突兀而出的光剑和凌云的意识沟通给他造成了更大的震撼,这似乎是他刚刚对凌云所做的一切,但是转眼之间,凌云已经把一切都颠倒过来。而更为忧虑的是,松本知树无法知道这个过程是怎么形成的,或者说,他根本看不透凌云在哪里,又是怎样递出的光剑。
他忽然体会到了刚刚凌云的心情,又惊又怒还有处于对未知的恐慌。显然,他的主角时间已经到了,而接下来的凌云,才刚刚粉墨登场。
松本知树一咬牙齿,身形蓦然在半空中消失,再次使用出风隐术,既然他看不到凌云,那么只要自己处于风隐术里,对方也会同样看不到自己,两个人如同俩个瞎子,盲人摸象般的相互自己打着自己的套路,直到遇到一起。
但是松本知树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尽管他已经使出风隐术,但是凌云的剑芒还是一次又一次精准的刺向他的身体。
迅速、可怕、悄无声息,而且最重要的是,丝毫看不到剑芒的轨迹,和他此前的刀芒如出一辙。尽管松本知树已经最大限度的释放出精神力场的防护,但是凌云总能寻找到他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在松本知树的身上交叉着出现,眨眼间把他变成了血人。与此同时伴随着的是凌云那冰冷的声音,每划过一道血痕,他都要在松本知树的心里数上一个数字,以提示松本知树距离四百剑还剩下多少,
松本知树惊怒交集,他的刀芒完全不知道该攻向何方,而凌云的剑芒却轻而易举的可以突破他的防护,两人虽然一样使用的都是隐身,但是格局和层次却天差地远。而且让松本知树无法明白的是,凌云究竟是怎么会用风隐术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凌云也会风隐术,也不可能瞬间就使到了远远高出他的水平,甚至连他的感知都无法察觉。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无法预测到的隐身术,松本知树难以理解,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他将是最凌厉的杀手,即便是高一级别的强者,也难以抵挡突如其来的袭杀。
在剑芒与刀芒相互交映的空间里,传出的是数不清的闪亮的流星,而伴随着无数碎砖瓦块激射而出的摇摇欲坠的大楼,是一声又一声惨痛的嚎叫。松本知树几乎疼痛的麻木了,每一道剑芒都深深的割开他的皮肉和筋络,但却又精准的不伤害他的内脏,剑芒在入体的一刹那变成了弯曲的锯齿状,这更增加了松本知树的痛苦,显然,凌云是在不急不缓的折磨于他。
鲜血在松本知树的身旁已经化成了一道笼罩的血色的光晕,他的人是隐身的,但是溅射出来的鲜血却无法做到同步无影无形,因此空间里出来的反而是一道全部由鲜血组成的人影,隐隐约约有着松本知树的轮廓,而弥漫着灰尘里的空气血腥味还在一点点的激增着。
松本太郎三人面面相觑,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比震惊,松本知树是忍者家族的二代强者,除了长老之外,以二代强者的实力最为雄厚,松本知树虽然算不上二代强者里最出类拔萃的,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本以为对付一个学生般的异能者是手到擒来,但是现在看来,松本知树似乎已经处境不妙。
第一八七十八!
凌云冷酷的声音再一次在松本知树的心里响起后,日本人那号称坚韧无比的神经终于开始崩溃,他蓦地在空中露出身形,精神力场已经不能有效的止住遍布全身的伤痕,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前胸后背以及四肢上冒出来,将他一身洁白的武士装束染得通红。
扑通一声,松本知树跪伏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是绝望还是麻木,嘶哑着嗓子说:“求求你……饶了我……”
漫天的剑芒消失了,凌云缓缓的出现在松本知树的面前,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讽刺:“饶了你?刚刚你不是很嚣张的吗?想要将我千刀万剐,怎么现在变成瘪茄子了呢?你说,我凭什么饶了你,如果把你换成我的位置,你会不会饶了我?”
松本知树带血的脸庞蓦地露出一丝疯狂来,他跪着走前几步,想要去抱凌云的大腿求饶,但是凌云皱着眉头,飞起一脚,登时将松本知树踢得倒飞了出去:“滚开,小日本,老子没兴趣接受你的哀求。”
松本太郎和松本理惠眼睛通红的看着这一幕,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松本知树的行为,已经深深的刺痛了他们脑筋中那根敏感的自尊的神经。两个人一左一右,跳上数十米高的大厦的楼层,分别搀住了松本知树的双臂,将他缓缓的架了起来。
松本千鹤虽然臂骨和指骨都被凌云拗断,但是精神力场的禁锢倒开始逐渐缓解,也随后跳跃上来,怒目圆睁的看向凌云,虽然眼睛里毫无顾忌的释放出痛恨的神色,却再也不敢有什么嚣张的举动。他已经深深的惧怕这个平常的少年,但是骨子里的自傲和身后忍者势力家族的支持使他并不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
松本太郎和松本理惠有些复杂的看着松本知树,身为忍者的骄傲使他们十分痛恨松本知树软弱的行为,但是看到松本知树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痛,又使他们对松本知树十分理解,换做是他们自己,在这种可怕的折磨面前,恐怕支撑的时间比松本知树一半时间都不到。
松本知树全然不顾两人的搀扶,略一挣扎,就从两个人的手臂里走出来,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深深的吐出一口鲜血,一丝银光从他的身体表面涌出来,原本有些神经抽搐的面孔略微恢复了平静:“凌云,你赢了,你是一个强者,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我死在你的手里不要紧,这本就是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但是我请你放过我的堂弟,还有我们家族的两个年轻人,请你放过他们,作为代价,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没有意见,求求你了。”
说着,松本知树再次扑通的跪下来,向着凌云深深的拜服。松本太郎和松本理惠又急又气,急忙把他搀扶起来,松本千鹤踏上一步,愤怒的说:“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向一个中国人屈尊,即便打不过他,宁可死,我也不会低下日本忍者那高贵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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